一条鲅鱼八个菜的故事,在9月1日开海之后的某一天,在我们欢乐大家庭里隆重上演。
那天,二姐在我们家庭群里发了个消息:今晚都来我家吃鲅鱼宴。话音刚落,大家一片欢呼,笑脸、掌声、舞蹈、鲜花等表情包铺天盖地在群里跳跃闪烁。我们姐弟几个隔三岔五就要聚餐一次,地点大多都在二姐家。二姐家住平房,有个大院子,六间大瓦房宽敞明亮,是聚餐首选的宽绰地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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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赶到二姐家时,二姐夫正在院子水池里洗鱼。只见那条巨型大鲅鱼身形肥满,色泽鲜亮,全身呈现青蓝色。它的眼是明亮的,鳃是鲜红的,用手按一下,触感结实有力。二姐夫说,那年和朋友在长岛渔家乐吃了一顿鲅鱼宴,渔家大嫂用一条鲅鱼做了八个菜,还有两盘鲅鱼饺子。几个人酣畅淋漓地吃了一顿,大呼过瘾,过后一直念念不忘。这不,在海鲜市,二姐夫偶遇了这条大鲅鱼,直呼可遇不可求,毫不犹豫把它拎回了家。
二姐夫是名副其实的海鲜控,也是家庭大厨,就爱捣鼓美食。一个多小时之后,一条大鲅鱼被他分解成若干份,有鱼片、鱼条、鱼块、鱼内脏、鱼头、鱼骨等等。小碟小碗里样样数数备好各种调料,然后开始烹饪。我腰系围裙,帮二姐夫打下手,也顺便偷几招他做鱼的绝活儿。
第一道菜做熏鱼,这是烟台人最经典的吃法,每年过年,家家户户必不可少的就是熏鲅鱼。二姐夫说,熏鱼调汁是关键。锅里添水少许,放入酱油、老抽、白糖、五香面、料酒、葱姜等,烧开沸腾,汤汁便熬制成功。鲅鱼切片,无需入味,入油锅炸至金黄,捞出控油,放入汤汁里浸渍入味。十分钟后捞出,熏好的鲅鱼红盈盈的色香味俱佳,肉质艮盈盈的,好吃不腥。
酱香焖鱼。这是烟台人餐桌上最常见的家常菜,简单易做,美味可口。油烧热,葱姜蒜、花椒、大料、面酱爆锅炒出香味,下入鲅鱼块翻炒,添汤后文火慢炖。“千咕嘟豆腐万咕嘟鱼”,可别心急,让鱼的鲜香里慢慢融入酱香味儿。出锅时放韭菜段点缀添香的那一刻,经典酱香焖鱼的鲜香味便氤氲而出。
鱼丸。鱼茸加花椒水、胡椒粉、盐、香油、蛋清,朝同一个方向搅打上劲,直至蓬松黏稠。锅里水烧开,将搅拌好的鱼肉用虎口处挤出丸子形状,用勺子刮下放入锅中。一个个白嫩的丸子在沸水中翻腾。滴几滴香油提味,撒一撮韭菜点缀,掌握好火候熄火出锅,鲜香扑鼻。
醋熘鱼条。把鱼肉切成粗条,加盐、料酒、胡椒粉等腌渍入味。面芡勾得薄薄的,鱼条在里面打个滚儿,入油锅炸至金黄。另起锅放油少许,加入番茄酱、糖、醋、湿淀粉、酱油、料酒炒出糖醋汁,倒入鱼条快速炒匀。醋熘鱼条酸甜酥脆,爽口美味。
熘鱼片。鱼肉切薄片,加入盐、料酒、鸡蛋清和湿淀粉,搅拌均匀,腌制15-20分钟,这样能使鱼片充分吸收调料的味道,同时蛋清和湿淀粉能让鱼片更加嫩滑。锅烧热,葱姜蒜爆锅,下鱼片翻炒至五成熟,再依次放入焯过水的青椒片、胡萝卜片、木耳,然后调味勾芡出锅。黄、绿、黑、白交相辉映,多彩悦目,营养丰富,清鲜爽口。
鱼杂炖豆腐。鱼杂即鱼籽、鱼面。这条大鲅鱼肚子里扒出来的是鱼面。葱姜蒜末、大料、麻椒、红辣椒爆锅,倒入料酒、蚝油,炒出香味后,放入鱼杂翻炒几下,再投入豆腐块,然后添骨汤,小火慢慢炖着。九成熟时,调好咸淡,撒韭菜段亮色提鲜,淋香油出锅。豆腐和鱼面鲜嫩嫩的,入了骨汤的醇香,又麻又辣,鲜香无比。
鱼锅片片。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,烟台人对鱼锅片片一直情有独钟。鱼头、鱼尾、鱼皮洗净加调料下锅,添汤小火慢炖,锅的四周贴上一圈金黄的片片,灶膛里小火慢慢咕嘟着,热气袅袅升腾,苞米片片的清香与鱼香交织相融,融成一种特殊的鲜香味儿,丝丝缕缕直往鼻子里钻,勾出了馋虫,流出了口水。不喜欢吃这一口的,那他肯定不是烟台人!
香酥鱼排。鱼骨在二姐夫手里也是做菜的好原料,把鱼骨切段,撒盐滴料酒入味。淀粉抓匀,沾上蛋液,裹一层面包糠,下油锅炸至金黄后装盘。这道菜香脆可口,还没等上桌,就被孩子们吃了一半。
蒸、炸、煮、熘、焖、熏——新鲜鱼,简单做,一阵烟熏火燎之后,二姐夫这八道菜做完了,完美呈现海鲜本位。姐姐也把两大盘鲅鱼饺子端上了桌。盘子、碟子、钵子、碗摆了满满一桌子,五颜六色,香味扑鼻,有汤有菜有主食,酸甜香辣鲜五味俱全。鲅鱼宴开始啦!大家团团围坐桌前,十几双筷子交叉翻飞,大快朵颐起来。大家边吃边咂摸着嘴巴,齐齐对二姐夫翘起大拇指,称赞二姐夫厨艺棒,都说家里有超级大厨,大家才能享有如此口福。
开海了,这是令人充满期待的一大盛事。历经四个月的封海期,大海又恢复了活力与生机,鲅鱼宴,只是掀开了海鲜美食的一角,还有更多的鲜活海味在家家户户的餐桌上闪亮登场……(鲁从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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