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接受调解!把你们法官叫过来,让她来给我评评理!”
四月的一个下午,院里速裁团队的优化建设工作刚刚完成,我正在新办公室收拾着东西,一起合同纠纷案件就这么来到了我的手里。
2020年,原告小刘给被告付女士做室内底面漆工作,期间付女士的儿子分多笔支付原告劳务费三万余元,剩余两万三千元未支付,因小刘多次向付女士催款,付女士拒不支付,小刘遂起诉至法院。
本以为这就是一起标的不大、案情简单的案子,结果一句话就给我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小刘:“把我的案子分给不懂法的调解员老师不就是和稀泥吗。”小刘在门口不满地大声嚷嚷着。
调解员:“您到法院来就是为了讨个说法,我们调解绝不是和稀泥,而是在法律的框架内为您找一个最优的解决方案,如果这案子实在调不了,您再去找法官也不迟。”
也许是我的话给小刘吃了一颗“定心丸”,刚在调解室坐下,小刘就开始向我诉苦。
小刘:“你说欠债还钱是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,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,所以我就这么等着,她一拖就是三年是不是太欺负人了。”
小付:“你说话可得负责任,这个工程你可不是给我干的,起诉我干什么,要钱你找我侄子去!”一直未开口的付女士也不甘示弱。
双方谁也不肯退一步,我总得想办法先劝服一个才行。看到付女士一直坚持认为其与小刘之间没有劳务关系,拒绝偿还剩余的劳务费,我找到了矛盾的切入点,于是便做起了付女士的思想工作。
调解员:“小付,工程虽然不是直接给你干的,但微信转账截图都在这摆着,你这话说的可有点伤人了呀。”
虽然我暂时取得了双方的信任,但三年未解的心结还是很难一下子化解,一番劝解后,两人都陷入了沉默。
小刘心里有气,付女士也憋着一股劲,谁都不愿意当先退缩的那一个,我只好继续好言相劝。
调解员:“小付,我知道你也不是不想给这笔钱,前期你也付了大部分了。这样,你再给你侄子打个电话商量商量,把钱给人家也是为了咱们自己,这样心里的包袱才能放下不是吗?”
趁着付女士打电话的间隙,我转头开始劝小刘。
调解员:“这笔钱三年了没还清你心里有气,想来法院讨个公道,我知道一开始你不信任我,但小刘啊,我们调解员也是‘有法儿’的人,说不定这个事儿就能在咱们的聊天中解决了呢。而且你要非得打官司的话,咱那个工程是不是得再去勘察现场,你工作也忙,得付出多大的时间和金钱成本,咱们调解顺利的话今天钱就能到你账上,你说是不是。”
见两人面色逐渐缓和,我知道心结已经解得差不多了,付女士率先开口表示愿意分期偿还劳务费,双方签订调解协议,看到小刘的脸上露出笑容,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从银行退休后,我选择来到法院成为一名特邀调解员,现在编入任天英速裁团队以后,我更深刻地体会到‘速度与温情’不是一句口号,做实很难,再难也要做,当事人的信任取得很难,再难也要取,心结再难解,也要想办法给大家疏通了。
结一个案件,签署一份协议,就是化解一份心结。
调解室内,群众诉说“满腹惆怅”,调解室外,我们在鸡毛蒜皮中奔走,只为大家“相视一笑泯恩仇”。让当事人的惊涛骇浪重新“涛声依旧”,回应人民群众对公正与效率的双重期待,这就是我们速裁团队的调解员们每天与时间赛跑的日常。
讲述人:赵玉霞
龙口法院特邀调解员
编审:李蕾